「你最近不是看中了新出的那款车吗?我明天叫人去买了送你,好不好?」
她总是这样,一个巴掌一颗糖,让我无处发泄。
我很想好好的发泄一场,可每当安明夏以一种祈求的眼神望向我时,我便泄气了。
只因为我一直认为,怀不上孩子是我的问题。
这让我甚至毫无底气去和安明夏争辩。
后来年纪上来了,安明夏的爸也走了。
我和安明夏的关系也有所缓和。
可她的肚子依然没有动静。
但年过四十,就算再想生,也很难了。
也是在这个时候,安明夏的初恋贺云帆带着他的孩子一起回国了。
贺云帆我也认识,我们都是同一个大学的。
我和贺云帆还是同一个寝室的。
我和他的关系不算特别亲近,但也还可以。
贺云帆的妻子去世,只留下了他跟他的孩子。
看着年纪尚小的贺安,还有一旁愁眉泪眼的贺云帆。
我有些心软,时不时地帮衬着贺云帆她们。
后来贺云帆还让他的孩子认我做干爹。
我将自己未能生育的遗憾都倾注在了这个孩子身上。
全心全意的培养着这个孩子。
看着他长大成人,出人头地。
可直到我濒临死亡。
垂垂老矣地躺在病床上。
意气风发的贺云帆挽着满头白发的安明夏,带着已经成家立业的贺安来我病床前看望我时。
我才发现自己这几十年人生的都错了。
错得极其离谱。
安明夏那满是皱纹的脸庞,一脸幸福的看向贺云帆,对我满是歉意:
「老贺,我知道你一直想拥有自己的孩子。只是我曾经为他生了个儿子,我答应过他,无论跟谁结婚,我们夫妻的遗产都会留给他们父子。」
「我如果再生一个,就违背誓言了。」
「你知道的,我这辈子最重视承诺了。」
为了她的这一个承诺,我这一辈子却活成了一个笑话。
我所遭受的一切冷嘲热讽、闲言冷语,都不过是因为她安明夏在和我结婚前去做了绝育手术。
我倍受屈辱,含冤而死。
我恨自己识人不清,恨自己软弱,更恨自己的糊涂!